Sleepy慕斯の杂货铺

I ask the traffic lights if it'll be alright
They say I don't know

全球无聊垃圾大赛第一名,然后不小心被某智慧拯救于水火

wb@一只巧克力慕斯

我们

—我想,我们本无缘。 

—我们生于信仰,遇于信仰,识于信仰,毁于信仰。 

—也许,我们从未是我们。 

听说我们小时候是同一个幼儿园的,也许初遇在那时,但只是遇见,并无交集。 

四年级开学,班级新转来两个人。同学照样对新生品头论足,我坐在教室右前端,紧挨着门,眯眼向左后方的新生望去。看新生照常不习惯,我听见同桌讽刺那新生冒傻气。这很平常,我看看他指的那个女生,可那个女生没什么表情,就像反应慢半拍……

迟钝,我想,不太聪明的样子。

然后……我就记住了你。

松松散散的马尾辫,黑框眼镜,深蓝色背带裤配白色T恤。你有些许驼背,同样眯着眼睛向前看,恰好我的目光有一瞬交集。

九月,盛夏之末,初秋的太阳懒懒地从窗户射进教室,恰到好处地照在你脸上。白皙的皮肤被镀上一层金色,你略有呆滞的表情,勾起的嘴角,定格在那个平平无奇的秋日。

 整个四年级,我们除日常学习,几乎没有交流。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我又多了个竞争对手——因为你理科很好。

轻狂之时,众生皆非敌手,我也一样,还是高居榜首。 

可那是个多事之秋,学校的乌托邦之外才是真实。真实的现实改变了我,本应是孩童气的少年时光,锐气几被消磨殆尽。我开始懂得成年人无力回天的悲哀,拔节成长。

若不恰当地比喻,像是蹒跚学步的小孩被迫穿上了成年人的西装走进名利场,还被迫灌进劣质啤酒,蹲在酒桌旁狂吐不止。

那时轻度抑郁,但伪装无事。 

所幸,五年级我们成了前后座。 

前前后后一传卷纸,天天串座,互相吐槽,飞纸条,提问时互相“帮助”,老师来时“站岗”,一起研究题目,上卫生间互借纸巾还互相看着门,午餐时间结伴去食堂……女生的友谊很好达成,况且本就是同班同学,很快便十分熟络,从开始的礼貌用语到后来的互掐互闹,也没多长时间。

毕竟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一样的经历太多了。

站队列你在我前面,教室里你是我前座(很快我就多了个喜欢玩别人头发的习惯)。操场上我穿过人山人海,一定要找到你,只是为了没有脑子的小恶作剧----拽一下你的辫子然后掉头就跑,等待你在后面追我。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我没有朋友,说话结巴,很封闭自己,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严重社恐。课间休息,体活课,体育课,我总是游离在人群中间,是无论来去都无人知晓的那个。简单而言就是被忽视,隐入人烟。但你出现了,课间追着我跑,洗手池边往我脸上喷水,拿着那个小猪佩奇纹身贴追着我贴,结果我们浑身是水。体育课里你拉着我绕操场漫游,聊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没有过这种经历,闷葫芦如我打开了话匣子,带点我特有的冷幽默—— 从同学,到老师,到家庭,到自己,再到……人生。

有些难言之隐,我便用隐喻带过,你总会安慰我,然后再换到其他话题。

你挽着我。我从没被这样挽着。

离你很近,可以闻到你校服上的洗衣液清香,感到你的体温。

我很紧张,没被挽着的那只手不会垂下来也不会摆动,只能紧握校服前襟——像个智障。

新换的老师有点针对我,尽管我学习好。

我也有脾气,和她杠,当时脑袋还很好用很听使唤。她骂我我就狠劲学习狠劲考好,让她无懈可击。可她竟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把我大榜第二的成绩作为另一名平庸同学得市三好的理由。我气哭了。哭相非常不好,小时候遗留下的习惯,眼泪憋住不流下来但会鼻涕长淌。抬头看见你。那是我第一次当着众人面哭,包括你。 

那个下午,我挽着你说了很多,你没有打断我,认真地听着。初春的柳条抽根发芽,阳光照着我们。

我们。

有人开始说我们真好,天天在一起。你就笑。你的眉轻弯,眼微眯,那是微笑。大笑时,你不像别人憋着假装什么矜持,你会捂着肚子张开嘴肆意地笑,举手投足间都是笑意,少年气息张扬。看见你笑,我就开心。你笑靥如花,肆意绽放,牵动我的心。 

偶然得知你画画好,因地理位置优势有幸观摩你画画,纤细的手指紧握着笔,在纸上勾勒。

画作总是封神极的,有同学找你画画作笔记本封页,我也找过,但你记性一向不好,所以一直就搁置了下去。

当时你看不惯我拙劣的画技,总会拿过我的画然后皱眉“观赏”,我便嘻嘻哈哈蹬鼻子上脸的求“某姐姐”帮我改画,还算可爱的面孔上堆着“我好快乐“四个大字。

你就无奈接过自动铅笔,仔细又认真地改动几笔,然后画作就从抽象派变成可可爱爱小鸭子了。

某年过生日,你送我一套我最爱的龙猫摆件,有木质笔筒,木质风铃,还有木质床头灯,形状是龙猫的树洞。还带着四幅你画的龙猫画片。我把龙猫画片放在收藏夹里,莫名其妙丧失生活信念时就拿出来看看。 

说不清你像什么,替我拨开迷雾,拉我走出黑暗,给我带来希望,把现实的残酷虚化,把乌托邦实化……你不只是引导者,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一起。

我们。 

我发现,你是光,你的身影明亮,眸里含光,照亮暗处的我。 

你是我的光。 

然后我发现我对于你的感情不只是友情。 

挣扎许久,我在心里被迫承认,我喜欢你。 

那天因为小事,我又被老师说了。还被罚站。我趴在桌子上哭到失声。

那天我坐第一排, 作为我的前座,你坐在最后一排,我回头看你,你没搭理我。

也许你是没看见,但我心里却沉甸甸地难受,喘不过气来。 

我们什么我们啊,笑话。

似乎我一个人在挣扎中爬行,你自带救世主光环俯视着我。 

你什么都比我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头脑聪明成绩好,颜值高,情商高,人缘好,家境……几近完美。

而对于想和你并肩的我,能追上你的,也只有学习了。 

于是我拼命学习,往死里学,狠劲学。

为了打别人的脸,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为了…… 你。

为了我足够强大,去挡住子弹般所谓世俗偏见,去拉住你,保护你。 

六年级的一个雨天,中午吃饭。我们都穿着雨披。我们心思撞上了——雨中散步。并肩走在六月初夏的雨里,我们同时拉住了对方的手,又同时松开。

气氛些许尴尬,我心跳加速,想看看你的表情,却忍住了。 

少年人的感情充沛得像是朝阳,轻易就能溢出来扑人一脸。 

仗着成绩好,得了不少老师奖励的糖。起初家长管制,不让我吃,后来渐渐放手,或许他们也不想管我了。可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所有的棒棒糖几乎都给了你。会是各种口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以至于我到现在看见阿尔卑斯棒棒糖或许还是会感到心脏几近疼痛的跳动。

当时规定周末我可以用手机,于是每周六,在我们很难碰上的时间表中找到了十二点到一点的午后闲暇时光,是我们的专属时间,固定用来在微信上闲聊。

还有出门旅游,飞机起飞前的最后一个对话气泡,一定是和你的。

还有过年,三十晚上是为数不多可以一直抱着手机的时间段。和姐姐不再拥有共同话题,要远离长辈非要让我表演才艺的“爱怜”和各种莫名的夸赞,远离亲戚之间我听不懂的话题以及大人们的推杯换盏,远离老得嘶哑的小电视机里传出的春晚模糊电音……我会和你斗图,一刷就刷几百条表情,浪费时间又无聊的小把戏,我却会在这震耳欲聋的春节鞭炮礼花祝福中寻找到独属于我而微不足道的温暖。

鞭炮齐鸣,欢乐响彻云霄,万家灯火通明,新一年来临。意外或是惊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我。

但我知道你。我们还会在一起吧。

我祝你春节快乐,你说同乐,会给我发红包,但我不会收。

你开心,我就开心; 你和我说话,我更开心;就算你掐我脸,我还开心……

当然,我最喜欢被你摸头,可那是后话,我们那时已经有身高差了。

然后在最后一年,在全校最混乱而干净的班级里,得了个班级第一的平常期末成绩后,我毕业了。老班主任不知道该骂什么,只是看见我家长之后,干瘪地笑:“啊……怪不得全班就你没问孩子成绩,这是知道自己家孩子考得好啊……” 


小学毕业。


奔赴初中。


你没有违背在我纸条上的诺言,所以我们还在一所学校,分班考试前我还在QQ上调侃你不好好复习。考试当天按照小学班级顺序站队列,你还站在我前面。我心里莫名安心。

可分班结果,我们完美的错开,你还考过了我。

当天到校报到,看完成绩表后跑到四楼却还是迟到了。坐在新班级里,烦躁,不安,难受,想到以后你会有一群新朋友,我就…… 

那天的第二天,我在画室里发呆,有人在背后拍拍我的头,是你。

莫名的安心与欢喜,我叽叽喳喳和你聊了好久。画室里我最爱的小李老师和另外其他的老师调侃地问我和你是不是又分到了一个班,你说没有。

笑得坦然,我说:“我们刚好错开了。” 

是的,我们刚好错开,就像两辆曾经并肩而行火车,或许也曾相遇,但最后还是在岔路口呼啸而过,渐行渐远了。 

整个七年级里,我几乎每次下课都要从四楼跑到二楼,然后藏在你们班门口,如果恰巧看见你出来,我就假装和你偶遇,打个招呼,然后再蹩脚地解释原因,说:“陪我玩一会好嘛……” 你笑了笑,说好啊,然后陪我闲唠。 

那段时间学校搞什么体能测试,我们全年级就集体练立定跳远,排成一排的青春期小女生像青蛙一样跳跃,简直是不要再壮观的场面。我又肥又笨,个子不高不矮,刚好一米六(现在也没长多高)。我体育向来不好,跳完今天的最后一组打算放弃时,我看见了你。

你又高又瘦,一定跳得超级超级好…… 

你看着傻愣愣的我又笑了:“想看我立定跳远?” 我:“啊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 

你:“得了你那小眼神……” 

然后你便蓄力跳了过去,我估算着跑道宽度,觉得至少有一米八了,心里暗暗羡慕又佩服, 然后给你鼓掌。 

后来听见一个成天和你黏在一起的同学笑着对我说:“阿Y对你真好,我们威逼利诱她立定跳远,她从来不听的。” 

恰好自作多情的毛病发作,我在那时觉得自己的世界遭到了暴击,啊?你不会对我也有……好感? 

……不可能,肯定不是,根本不是,我一定想多了。你多说是在照顾小孩。

你和你越来越多的好朋友经常玩一些直女之间的游戏,譬如拥抱,十指相扣,大概下一步就是接吻了。 

而这是一个啥也不懂,只知道学习使人进步,连碰了别人都觉得是冒犯的社恐,一个纯情小……姬仔想也想不到的。 


后来,我的记忆好像断了层,唯独记得你又申请了一个微信号,你问我有微信吗,我说有啊,然后你就像不曾认识我,通过QQ加回了我微信,然后闲聊过几句。头像好像是戴着口罩的漫画美女。

情人节那天,我删了又删最后还是给你发了一条“情人节快乐”,你秒回说:“你也是。” 

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自此,我分崩离析的奇葩暗恋史到此结束。 

实则不然,我还在关注你的生活。

但是我初中那些根本不算朋友的自来熟同学不知怎么得知这事, 还把这事传开了,我周围人几乎都在看我,眼里明晃晃地写着鄙夷或是惊讶:“哦那是个同性恋……” 

最委屈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样,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念着你的名字,收回了已经探出窗户的半个身子,然后咒骂着与这个鬼世界和谐共生。 

九年级的冬天,忘了什么缘故,你突然又和我打招呼,还说了好多话。

强压在心底的悸动再次复苏,我的脑子又被你占据。

初中形形色色的人教会了我很多,我从结巴社恐变成团员,变成话痨,变成上课和老师插科打诨的气氛活跃剂,变成……跻身第一考场的普通学民,有时还会被称为学霸……

可我知道我还是那个智障,单独和某个同学呆上超过半小时 就会手足无措说话结巴满头大汗暴露原型。 

我选择继续去找你,和你另外一个同班的新朋友一起尬聊。

你对我还是很好,初冬的晚上帮我围上围巾,整理我穿得里一半外一半的帽衫的帽子,然后手无意间触碰了我的耳朵。我全身如触电一样,仗着暮色弥漫,在华灯初上的凛冬隐秘处红了耳朵。

那年初雪,我和你,以及你朋友一起看过的。你朋友把手塞进你温暖的大衣兜里,笑嘻嘻地冲你犯贱,向我炫耀, 还怂恿我参与此次计划。你无奈打她,而我满脸通红,最后偷偷尝试着接近近在咫尺的你如火炉一般的手指,却又怕我太冰凉的手打破你的温暖。

后来听说,初雪来临时,在一起的人,余生也会在一起。我又想到了你。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俩大概也有过互相暖手的经历吧。

听说你喜欢耽美作品,我在那个很寒冷的冬夜里,支开你的好友,望着教学楼那边的灯光,试探的问你对同性恋的态度,你说不反对,然后我盯着你的眼睛,问:“如果我说我是同性恋呢?” 

你说:“那也没什么啊,毕竟性取向又不是非黑即白完全固定。” 

然后我顺便和你出了个柜。

还有那个冬天的故事,晚饭结束后学校路灯还没亮,而崴脚的你走下坡路恰巧没人陪,于是是我,又是我,搀着你走回教学楼。

我头脑一热对你说,传言有人说我喜欢你!然后挣扎着大喊:才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没说完又沉默了。

你一瘸一拐,笑着也不说话,我却想着虽说诅咒你总这样生病受伤也不好,但我真的希望,每次你需要帮助时我总可以在你身边,最好只有我一个人……当然还只是幻想,你明明那么多好朋友。

再之后就是那天我过生日,心血来潮照着网上流传的方式发了条朋友圈。我说,点赞超过 7人我就去表白(当时我的好友一共就30人)。

可我万万没想到常年不上线的你几乎秒赞,然后还伙同其他同学硬是给我凑够了赞数。 

你微信轰炸我,要我表白。我冷静了一整天,可最后还是冲动了。 

我发朋友圈@你:“未经允许,擅自特别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说来有趣,这些事竟然都发生在初三上半学期。

  

之后的故事我不愿再回忆,大概就是你打个哈哈就过去了,毕竟你从不缺乏追求者,尤其是你越来越有气质,才华横溢,成绩也不差,在一众女生里完全称得上出类拔萃。

后来下学期开学我看见你就躲,然后整天托人给你送糖送好吃的零食送饮料,起初你还试图回赠,后来也就再没表过态。你太懂得若即若离,可我一味陷入其中,没懂得你可能是在保护我这个蠢蛋,怕我真把这段情感视为爱情。 

再之后,我以为中考会完美地再给我一次做回人的机会,可命运游戏我,我中考发挥失利。梦想竞争线考上全市最好的Y中,结果被一群不知姓名的人压过,勉强以中等成绩被挤进了Y中。而你超常发挥,凭借比我高得多的数理化也进了Y中。 

妄图在高中里塑造新人设,可我这张嘴大大咧咧惯了,加上交友不慎,周围人又知道了我的狗屁故事。我对外宣称你是我偶像,我的新朋友们说你其实没我描述的那么好,只是我滤镜太重了。 

是啊,在阴暗角落里生活时间长了,一直当你是光,关注你已经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你又怎会不出类拔萃? 

哦你的确没那么闪亮,你也不过如此。 


我们,我们还在一所学校,只是你选了纯理科组合,而我迫于成绩选了纯文科,也算是离我所谓大翻译家的白日梦近了些。

我们见面还会打招呼,有时候也会聊上几句话,甚至还会一起吃饭,就像普通好朋友一样……

哦我还是没什么朋友,只是对所有人都挺好罢了。

依然记得选课之后的二月份开学,某天晚自习下课的间隙,我和你在走廊最西侧的D座长走廊闲聊。夜里走廊黑漆漆一片,冬日末尾的晚风还是很凉。我看着你。你的眼睛大概是暗夜里唯一的光源。你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还是在帮我整理帽衫,拉拉我帽衫的松紧绳,你笑着说我想当个“大猛1”还差些,首先需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哭鼻子,太情绪化是不可以的。


对你没了那种仰慕或爱慕的感觉,偶尔趴在窗口回忆起小时候的故事,似乎还会在略有潮湿的空气里闻到你衣服上那种淡淡的香气——我这个人比较直球,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香。 

刷朋友圈可能也会看见你与他人的互动以及你和你朋友的照片,点开看看,发现那又是我当时认识的人——我几乎把你周围的人认识了个遍。 

也会感叹自己的鲁莽,甚至怀疑,如果当时自己冷静下来,是不是和你还会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说从仰慕变成爱慕再变成无感…… 

可那毕竟是如果,翻过去的书页也再不回来了。 

我们真好,可不是我能驾驭的了的。 


翻日记翻到初中的记录:

有关你对我说:小苹果,你不可以耍赖,小苹果,生日快乐。

有关初中同学瞎起哄嗑cp,我尴尬得遁地逃脱还祈望你没看到这一幕。

有关我午休在操场上被你好朋友(损友)拖着横穿足球场,说一定要带我去见你。

有关我初三周考后在教室外的走廊里抱怨自己考砸了,狡猾地向你索取拥抱,然后你给了我许久不见的温暖。

有关初中班长,我又高又瘦的英俊犟种同桌的记录。说来也是好笑,他妈妈是我们历史老师,脾气特好,和他截然相反。

当时有人瞎编说他暗恋我,可无论如何我没有把握住机会🤣现在人家进了理科实验班,说不好以后就是享誉全球的大科学家。 

就叫他QQ哥哥吧,博学多才的Q哥当时和T姐姐打赌,用一节晚课时间,在我和你名字里各取一个字起绝美cp名。这个词我后来隐晦的和你提过,但你肯定没想过我是这个心思。

Q哥当时还挺喜欢磕我俩的cp(我说:只可惜是单向cp🤣)。他说,叫“一眼万年”吧,多么深情啊,符合我的气质。

我给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但还是像我最不齿的暗恋小女生一样把这四个字小心翼翼地记了下来。 

有关中考百日誓师。

我堪堪以校榜第二十名的成绩受邀站在主席台上,充数成为尖子生代表发言环节的一员。

二十名在当时大家看来前途或许注定光明的同学齐声朗诵誓词,接下来表达对即将踏上中考征程的所有初三生的祝愿。

而我社恐发作,紧张到同手同脚走在台上,立定站好,恍惚间瞥见的人,还是好像你。


最近做梦总梦见回到很偏远的那座高大而深邃的老楼(就是老画室的大楼)里的故事。

你会拉着我在一楼卫生间对面的小卖部里买零食,我资金周转不灵,你说请我但是我并不同意。

学生们下课期间在画室里喜欢吃辣条,屋子里一股浓浓的香精味。洁癖强迫症的美女小李老师会皱着眉轻声细语地批评:“是谁又吃辣条啦!”然后把窗户打开。

四楼画室不通风,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暑期集训,梦境里我们就在闷热的画室里握着笔,试图勾勒不大清晰而色彩斑斓的未来。

还记得某个秋夜,我独自一人在很黑的走廊里,用钉画纸的小工字钉在画室外墙展示佳作的泡沫板上一笔一画地扎下了你的名字。

下课,我永远是收拾画具最慢的那个,你总会等着我。刚买来新颜料盒,空荡荡的旧画室里,我手足无措地盯着木质地板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发呆,而你嘴里嗔怪着我,人却蹲了下来,拿过刮刀,帮我在空颜料盒的格子里填满缤纷的颜料,还叮嘱我不要把每个盒子都填得太满。

好俗气啊,但是我看着你时,还是觉得你正在我贫瘠的心和白纸般的生活里作画。

天知道我多希望就这样和你呆下去一直到永远。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也看不清,但是我记得你穿着深蓝色背带裤配白色衬衫,梳着松松散散的马尾辫,戴着和我几乎一样的黑框眼镜。不是现在的知性优雅璀璨夺目的大美女,而只是我的好朋友,我的才女前座,会给我无奈改画、会嘲笑我做数学题慢、会在生气时假意锁我喉的小姐姐。梦境里的此刻是独属于小朋友我的温柔。我看着你白皙的手---手指不算太修长,上面或许会有长年累月握着画笔留下的茧子。但我总想着这双手摸我的头,抱抱我,说阿蔺小朋友好幼稚啊。

怎么知道主人公是你呢?梦里的人物都那么模糊,我和你也太久没有坐在一起,而由于我在绘画方面实在是天资愚笨,这段画室生活也过去很多年了。

大概是你在我青春里留下的身影太过浓墨重彩,以致有关你的记忆已经融入我的一切,在生长期塑造了我的筋骨血肉,也成为了我不可磨灭的生长痛吧。

你怎么想得到,你对大家一样温柔一样好,到了我这里却成为了“救命稻草”——以及不能继续的非正常关系呢?你也会困惑吧🤣给你也带来了麻烦呀🤣

我的好朋友们评价我们有缘而无缘,我说是啊,本来到小学就尽了的缘分,我非强行续缘,以致本来可以成为彼此最美好回忆的日子也渐渐淡掉,到头来连个朋友的名头都落了空。

怪你吗?不怪,毕竟我不知道若没遇见你,我还能否活着坐在这里,有能力面带苦涩地摸鱼打下这串字。

怪我吗?不知道,也许吧,但爱是无性别的,这方面我没有错。

是我未曾臆想过的光,你,我们。

我以为我放下了,自欺欺人,毕竟无法剔除一个人成长的骨肉再次重塑。

遇见你之后,我真的无法再挪动目光,所以目之所及皆是你的身影。

或许这也不是爱情,对于我,你的名字似乎比实体的你更刻骨铭心些。

isfp艺术家的你浪漫至死,infp幻想家的我臆想至死。

好讽刺,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灿烂,般配极了。


但我还是会想,如果能回到一切的起点,我到底会怎么做。

或许会选择更加努力学习,还要注重我曾经最不屑的个人形象。

好能够闪闪发光,拉你站在台上,或者走到你的未来去。

也很难说。

经历了那么多事,遇到了那么多人的我,重新回到那个时间线上的那个点……

或许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喜欢上当时的你吧。

但我会怎么做呢?像小说里那样吗,冲到你面前,说,这位小姐,我重生了,那个世界的我们……

曾在一起?也不算吧,多说是我单向爱慕……爱恋你……(呸才不要这么说吓到新同学了)那就是,那个世界的我们就是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最希望的还是日常社恐的小调停突然坚决地站起,绕过大半个教室,走到背带裤懵懂小画师身边。

然后迎着秋日的阳光明媚,灿烂地笑,伸出手来说:

“同学你好,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嘛?”


这段莫须有的故事差不多结束了,那就回扣一下标题吧,有点偏题了。 


我们牵着手在泥泞的小路上奔跑,穿梭于永恒,时间不复存在,光影或明或暗。

我们穿过麦田,金色的麦田上有黑色的乌鸦,看见稻草人便躲得很远。

我们穿过花丛,每朵花都在争妍,似乎是要寻求我们的赞赏。

我们哈哈大笑,十指相扣。

我们交颈,唇与唇的相碰,火热着又冰冷着。

我以为我遇见了下凡的神,拯救我于水火,然后你笑我幼稚。

爱在温柔里生长,蔓延至我的灵魂。

后来我才发现,你果真不是凡人。

你身上有光,你说你是来指引我的神明。

你领着我跑到那条路的彼岸,然后向我挥手说再见。

我不愿松开紧握的那只手,只是愣在原地,转身看见我走过的路变得金碧辉煌,回头正好跌入你和我告别的眼眸。


     

「一眼万年」 


(灵感来自初中某次统考的作文题目,下笔很早大概是20年,但完稿于22.4.9)

成稿约21.02.18

二改于22.11.04

三改于23.1.17

四改于23.4.30但打算彻底封稿了


16岁生日当天,我约现生estj朋友一起去万达闲逛闲聊,不着边际又温馨得很像日常。回家我发朋友圈时,收到了好多我没想到的朋友的点赞与祝福,甚至还有补送我的红包,我等到午夜,又等了三天,终是没等到你。

我傻,我明知道的。

0117:

笑死,你说开学补我礼物。


End

 

 

 

 

 


 


 


 


 

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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